岁月如诗,岁月如歌,岁月是人生的经典故事
青城山歌
旅居青城,有很多好玩的经历,但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欣赏青城的山歌,所谓的山歌,倒并非是指人唱的歌,而是那些大自然的精灵在灵水秀水间的鸣啭。如你能听懂它们的语言,则你尽可在那美丽的音符里心醉神迷!
你见过山雀吗?青城的人亲切地称之为“麻雀”的即是此君。它是玩皮的精灵,每当晨曦初照的时候,便在我的窗前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惯贪睡的我也被它打搅得无法入眠,只得揉揉惺忪的眼,向它拱手一礼,道声:“我服了你,可恶的家伙!”然后乖乖下床,一路哈欠出门去迎接那朝阳。
麻雀早已跃到那树枝上唤来它的朋友,热热闹闹地开始了盛大的音乐会,这时,你会感到那纷纷扬扬的音符顷刻间向你漫天撒来,似均乐的雄浑,间或又似小调的悠扬,面对这众多的鸟儿的欢唱,你能不羡慕那无羁的浪漫与天真吗?对人类来说,那无拘无束的自由是那么的奢侈,可幸的是,我尚拥有一份深山临野的风趣。
太阳当空之时,那叫“蝉”的昆虫栖息在高高的树枝上,“知了”、“知了”地唱着隐居世外的“禅”歌。记得在三年前读骆宾王的诗时见到这么一句:“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此即以蝉来喻其不同于浑浑噩噩的庸俗之徒。设身处地,而我却有另一番感叹:蝉既远离尘俗,餐风饮露,托身高枝之上,恐是难得一饱。“腹中空”乃是严峻的事实,为何还要鸣唱不止,徒然浪费声音呢?也许是在诉说自已的不幸吧!隐士多半是一清如水的,这也就难怪那“一树碧无情”的现实了。
相思鸟的歌,则不同于“蝉歌”了。那旋律是缠缠绵绵的。每每听其反复咏叹,叠韵有致,似九曲回环,令人断肠。忽而如少女眼含轻愁的叙说,忽而又如思的满怀渴念的悲啼,一声接一声,把那惆怅,那深情堆积得更浓、更深。
暮色苍凉,细雨如丝,相思鸟儿的歌时断时续,更令人增愁肠百结之感,点燃一支蜡烛,试着吹一曲箫音,此时此地,李商隐正是最好的知音:“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是啊,“共剪西窗”乃人人向往的绮丽风景,而青城山的相思鸟却只有用它动情的歌声叙述着它痛苦的恋情,年复一年,不知那凄绝的哀歌将要回荡至那朝那世?谁之过?恐怕只能归咎于它的名儿错起为“相思鸟”了,名既如斯,也就怨不得它的一生只有从希望到失望了,秋去冬来,岁月将暮,惟一剩下的只是离愁别绪和相思相忆,“天若有情天亦老,”相思鸟儿若真个懂情,怕也会白发如霜了吧?
悲歌听了令人窒息,我还是去听画眉鸟的清音吧。闭上那因奔波而倦怠的双眼,用我的耳朵和心灵去感受那鸟儿的歌声中唱出的沧海桑田的变迁。你听:画眉的音调忽而如阵阵仙乐,飘荡在山峦,忽而似在吟哦一首古老的情诗,萦绕在松林;忽而如一曲轻快的小夜曲,流淌在深涧。在这美妙的时刻,美妙的歌声里,受创的心儿只管尽情地去沉醉,沉醉.....网络配图
更深人静,青城的山野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又是一首极隽永的山水、田园诗,三十六峰如翠浪,空蒙的身影令人心旷神怡。真可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倦鸟醉花香,轻风空谷游。”这美景不但如诗如画,实实是一首用古筝才能奏得出的古雅绝伦的音乐。我好想好想唤醒山中所有的精灵都来欣赏来参与这音乐,于是,便去找到青蛙,摸鱼哥哥和邦邦鱼,它们可作乐队的打击乐手,山雀善于合唱,画眉和相思鸟本是优秀的独唱演员,我做什么呢?我不是画眉、不是山雀,也不是相思鸟和那隐世的诗人“蝉”,那就让我做一只无名的小鸟吧,我可朝看红日东升,暮看金乌西坠,不在感叹冉冉光阴一去不回,高卧山林,不管它是仲夏抑或孟春。只因万事万物,生生化化已成定律,我本渺小如一粒尘埃,故不必再唱那忧生叹逝的悲歌,我只应以我平凡无奈的曲调来衬托八百里青城妙绝人环的仙歌!
作者简介:田园,都江堰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初步入文坛,作品散见于《成都晚报》《星星诗刋》等报刋杂志。《岁月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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