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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得失不由天”
——纪念导师曹万生先生
01
有时候，时间过得无比漫长，令人坐立难安，看书、玩手机、发呆都不能消解，连随便写几句东西都无力。有时候，时间一晃而过，也叫人焦灼难受。一年中除了可能的明显几个节点，大量的是重复，了无新意与希望。而节点也还是事后的勉强梳理与标记。
工作后，阅读和写文日渐稀疏，胡乱对付。八月下旬，休假结束，即将上班，自己定的阅读和写作计划都已经落空，不免颓然，颓然后又只有安慰和原谅自己。于是上床翻书，准备终结休假期间晚睡晚起的作息。师兄王方来电话，说曹老师走了。人一下子坐起来，怎么回事？没听说他病了啊，咋就突然去世了？但哭泣声中的师兄又不像是要隐瞒什么或者作假，他只说他也是最后时间才知道的，医院。匆匆几句交代，他赶着通知其他人，挂了电话。
确实很突然，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找出旧手机，翻出毕业答辩结束我和祝莹与他的合影，发了个朋友圈。又过了些时候才睡去。
02
第二天去曹老师双楠家中，袁昊兄和师兄李俊杰已经在那里操持事务，还有靳老师的一些学生，王方兄办理殡仪馆和墓地事宜去了。据说，曹师生前严守病情，除了靳老师及她姐姐姐夫知晓外，连他女儿也不知情。他六月还强撑着去美国参加女儿的硕士毕业礼，朋友圈连见他分享照片与赋诗，人生弥留阶段，心情却愉悦，但病情也在加重。到底他还是想做一个强者，不让别人瞧见他的疲惫和不堪，自然也不肯认输。
这又才想起，四月三十日在他家的聚会，有点告别的意思。也是师兄王方召集的，他说曹师让大家去青城山别墅玩儿。那次去的人比较多，好几位师兄师姐之前没见过，或者匆匆打过照面。印象中，他是刚从海南居所回来不久，青城山的别墅新装也是不久。事后再想，既然是告别的意思，连他不喜欢的人也叫了。
大家见的第一面，是诧异，诧异于他的长发变贴着头皮的灰白寸毫。他只说换个发型，人老了。又才想起，以前聚餐，他还说自己每天梳头掉很多头发，师妹回说，曹老师，我们梳头都要掉很多头发呢。言下之意，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曾想，他应该是因病掉发。其时，他已是肝癌晚期，正处于急救与化疗中——这当然是事后才知道的。除了头发，别无异样，他还是精神抖擞，谈话中尽是他“哈哈哈”的大笑。还是以往的风格，他一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他带着大家游览新居，进他的书房，看他这两年的书法与画。记不清是我还是谁，问他的自传体小说咋样了。他之前说过退休后写长篇小说，以自传为基础，但一直没有写出来。他只说没精力了。聚会结束回来，深夜处理完照片，发给他和王方，就沉沉睡下，第二天忙其他事了，无暇多想。
他不当学科点负责人后，除了上课，很少在学校，已经处于半退状态。之前他努力使自己当上了博导，就想还带几年学生，但似乎并不顺利，后来只有放弃。不来学校，他就基本是隐居青城山，打点太极，勤练书法和国画，有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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