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扬州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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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文丹图/网络

约会扬州,嗯,想想也很美好。

夏天?春天?冬天?清晨还是黄昏?让我好好想想。

若是夏日清晨,你一定会在扬州的寄啸山庄等我。我走进复道长廊,便跌入时空隧道,远古的气息蜂拥而至,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可是,我没有停步,还得往里走,再往里走,你在等我。

再往里走几步,便见牡丹三楹,三墙砖嵌刻着的“凤穿牡丹”,那凤凰、那牡丹都是鲜活的。再往里走,就是“船厅”了,廊柱悬挂着木刻楹联:“月作主人梅作客,花为四壁船为家”,为本家李钟豫句。

看见“凤穿牡丹”,不觉浮现无瑕姑娘那凄美的脸,哼,我知道,你也一定联想到在《凤穿牡丹》中扮演无瑕姑娘的大美人李晓冉了,一定是的!不能再胡乱思想了,还是赶紧往里走,再往里走,你在等我。

仿古的建筑渐渐隐退,热闹与喧嚣甩在身后。只见湖石绕池,亭阁依水,绿树成荫,群鸟啁啾,独木横舟。雾气渐渐升上来,我看不到你。你说,就你那眼神,没指望你能看见我。你其实早就看见我了,在氤氲雾气的隐约间,看见了我的红裙子。

是,每次约会,都是你比我先到,你说不着急,喜欢这么等我,在清冽寂寥的亭间等我。你说,风还没到,雨已来了:风来了/我能感觉到经霜的花瓣/依约/片片纷纷飘飘扬扬地伶仃/我已经不能站立着看她了/沙沙的细雨/洗涤我淡淡的失落和感伤/但在我的竿上/还刻着彼此第一次相约的时光……

啊,多美的诗,你写的?写给风的?你嘿嘿地笑了,你承认,不是原创。朋友在他的诗里,化身为两千多年前的独木舟,等待一场千年的约会。你问我,你会如他所愿,像百灵公主一样,袅袅婷婷地出现吗?我来了,没有迷失在这氤氲的雾气里。雨大了,赤着脚奔去最近的亭子,找寻着你……

若是春日,这时节最好。诗仙李白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写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前后三句不一定记得清,但是,好像地球人都知晓那句著名的“烟花三月下扬州”喃。每年的春季,是游览扬州的最佳时间,约在午后的瘦西湖门口就好。

这次我比你早到,早饭后就来了,想一个人静静地品味下这个被唐诗宋词浸泡过的城市。真是一个令人感觉舒适的小城市啊。环绕着京杭大运河绿树成萌的小道,各具特色的石桥和公园点缀期间。

望着静静地流淌的大运河,思绪飞扬,这条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啊,人家隋炀帝杨广为开凿你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谁知,也因你而灭了他的王朝,唉,成也运河,败也运河耶!

看看时间,还早,瘦西湖的美景引着我往里走去。

瘦西湖是十里扬州的旧址,有长堤、徐园、小金山、吹台、月观、五亭桥、凫庄、白塔。往里走,五亭桥边有间清雅的茶厅“崇雅堂”,嗯,这名好……推开一扇门,斟上一壶茶,捧上一本书,抹上几笔墨,就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宁静生活。你若来了,我们一起去听古琴琮琮,还是捻一缕彩线,学做飞针的绣娘。

若你来了,我们便手牵着手漫步早春的瘦西湖,那细柳轻斜,随风挑拨着湖面,淡淡又几缕飞絮,琼花万点,有残红飘落河边,寥寥同暗香流水……

画舫上,咱们对面坐着,那雕花茶几上摆着香茗和果品,一边听着解说一边欣赏着美景,那画舫清荡,玉桥横卧,楼台亭阁依次列去……

若是冬天的黄昏,在哪里约会?我们在古味盎然的街上徜徉,看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茂密的黄角树上一身金黄。随意推开一扇古香的门,便推开了一个温暖的洞天。人间的烟火气叫人慵懒的满足,选了靠窗的卡座坐下,面对面微笑。知道我喜欢吃鱼,点了份松鼠鱼,还有份浓汤鱼煲,你只喜爱清淡的素食,香菇炒青菜、酸辣土豆丝。不喝酒,一人一杯菊花茶。热气氤氲,人影憧憧,一切都渐渐模糊,沦为背景。唯有我们的笑容,清晰,明朗,像五月天的阳光。

夜深了,树上屋上的灯都闪闪地亮了,叫人恍惚已至天上宫阙,而你我,碰巧做了回散仙。晚风习习,衣袂飘飘,不经意间,我们或许装饰了扬州城,那么今晚,扬州会不会来装饰我们的梦?

嗯,就在扬州约会,想想真美好。

作者简介:李文丹,笔名雅风,四川省崇州市人。四川省散文协会会员、崇州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散文、诗歌、评论散见《今日崇州》《蜀州文学》《崇州文艺》《成都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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