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古昊鑫懂你外一篇

作者小传:古昊鑫,基督徒,祖籍延安,美食专栏作者,负箕长安,目前就读于陕西师范大学,作品见于《成都晚报》《星星诗刊》《齐鲁文学》,台湾《好烫诗刊》《葡萄园诗刊》《乾坤诗刊》,以及网易、新浪等网站。曾发表原创民谣歌曲《晚安长安》,曾获晚风文学奖,源泉之歌诗歌奖,为星星诗刊大学生夏令营营员。

《懂你》

当年,与改革开放后无数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一样,风华正茂的他带着小山。

乡亲们的期盼,走出大山,来到他眼中的大城市。

满怀希望的他和母亲在郊区的山脚下租了一片空地,用零零碎碎的边角票买回来几千只小鸡,每天起早贪黑地拌料、喂养。看着小鸡一天天长大,父亲似乎看到了改变人生的希望。

然而好景不长,一场洪水冲走了这几千只嗷嗷待哺的小鸡崽儿,带走了一切。两人只得南下关中,投奔亲戚。

这是父亲无数次提起的创业史。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场可怕的天灾——那场将他带到关中的灾难。不知是因此他才喜欢上路遥笔下的孙少平,还是受孙少平的影响才立志改变人生,走出不知生存了多少年的大山。不曾想到的是,结局也与少平极其相似。

人常说,父爱如山。然而黄土高原并未给父亲带来一丝沉默的气息。每当看到我倒掉剩饭时,他总会讲起他小时候和奶奶走进深山老林采药的事情。父亲讲这些事的时候,总是微微仰着头,神采奕奕,似乎在重温忙碌了一个夏季,终于凑齐学费交给先生时的喜悦。我却是暗暗抵触这反复的唠叨,感兴趣的只是爷爷如何从一个阔少堕落为食不果腹之人,奶奶当年是怎么作为童养媳嫁来的,以及那件经受文革洗礼留下来的金线编织成的衣服,如今还能值多少钱之类的富有吸引力的老故事。

但父亲总是自顾自地说着,说给牙牙学语的我,说给叛逆的我。就在这些琐碎的话语中,我自由地生长着。

很快,我就上了高中。那几年冬天,常常是天还没亮,我就走出家门,踏雪而行,裹紧一切可能暴露在外面的肌肤,艰难地骑行半个小时才到学校;夜晚再顶着繁星和冷风骑行回家。路面结冰时,就很难骑车子了,只能推着跑,若是车链子掉了,就更是尴尬。因迟到受到老师的责备时,我常是默默不语。一天晚上,我气喘吁吁地骑车回家,远远就望见在厨房里忙着给我做夜宵的父亲的侧影,心里为之一动。这个身影并不魁梧的男人,代替母亲为我做一个煎鸡蛋。又冷又饿的我细嚼慢咽地吃着鸡蛋,听着他讲那些过去的故事,忽然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如今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求学,却常常回忆起少年时时独自仰望着宝塔山的情景,回忆起父亲那些曾经被我厌烦的絮叨。上次父亲来学校看我,本想带他看看学校盛开的牡丹,突然记起前些日子他说最近老是腿疼,不能走长路。于是作罢。父亲的身躯明显佝偻了,他沉默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上一句话,甚至连几周前发生的事都记不住了。

我突然醒悟,父亲已不再年轻,只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多听他的话,读懂他的话,他的人。

《宠物学校》

四月,春光乍泄。

狗蛋驮着硕大的写着“狗粮”二字的土黄色袋子,匍匐着进了大门——带着季节的嘲弄。

他血气方刚,倔的像隔壁探进他家拽毛线上瘾且屡揍不改的肥猫。六千米,跨越大半个旺财国,他愣是扛过来了。

从人类“会冒烟的大匣子”蹦跶下来,才发现前爪的四只大黑脚指头裸露在空气中,刺痛了狗蛋的眼睛,另一只呢,还不错,黑色灯芯绒的布鞋,崭新的。他没顾得上喝口水,就直奔宠物学校,在村里实在憋得太久。

没错,狗蛋是全村唯一获得宠物学校研修机会的狗,他爹知道犬子高中后,愣是把家里的哮天犬、天狗、青犬、闻獜大神等神像齐齐儿拜了三拜。

进了学校入口的大洞,狗蛋便被一大群犬科动物围住了,这其中既有虎背熊腰的獒犬,也有獐头鼠目的斗牛梗,还有几位来回踱步、面相奇怪的番邦犬,它们时不时的拦住路边的女孩并且说一些“你很有气质,朋友还在那边等我,能不能留一个旺旺号联系”、“你很像我的初恋,想认识你一下”之类的让人半懂不懂的话。对了,“旺旺”是旺财国城区特有的通讯手段,将不同频率的吠叫通过管道远程传播,可以实现远距离通讯——这些即使是乡下来的狗蛋也是有所耳闻的。

一只瘦小的金发博美向他眨了眨葡萄般的眼睛,笑了笑,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且低下头略带羞涩地说,叫她可可学姐好了。

狗蛋表达了他对番邦犬之行的疑惑。

可可告诉他,那几只犬是昆仑国来的。

狗蛋说:“那不就是书本里讲到的昆仑奴吗?”

可可立刻像患了狂犬病一样,用肩膀堵住狗蛋的嘴巴,看着那几位洋大人走远了,小声说:“尿可以乱撒,话不能乱讲,那几位来头大了,为首的那位可是异族的威廉王子。你这样,让他们听见,会告你种族歧视。”

狗蛋的狗脸像熟透的龙虾一样涨红了。

他觉得整个冰雪世界都融化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虽然这也许更可能是可可的自保行为。

可可,他念叨着,好美的名字。

哪怕一只乡下土狗都知道,可可制成的巧克力,能够让食用者兴奋起来——难怪吃巧克力会让人有恋爱的感觉。

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略微羞涩。此前,最让他害羞的,大概是镇上狗场的“大波浪”母金毛,因为傍晚“大波浪”有次站在门口咬住他叫“进来玩儿”。狗蛋虽然很想探寻那个泛着粉红色的神秘地带,但想起曾听村头小花讲过,“大波浪”曾经到别的镇子做过“种狗”——名声不好,兴许有诈呢。狗蛋又想起可可馨香的金发,脑海中浮现出可可脆生生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在质问他的犬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立马四蹄迈开跑了。

爱情大多是想象出来的——狗蛋甚至都不了解可可每天吃几根骨头,喜欢胡椒味的还是盐巴味的,却认为自己此生非她不娶了。

可可喜欢印象派画作,狗蛋认为她会喜欢自己的行为艺术,艺术嘛,总是共通的。

情人节那天,狗蛋收集了一瓶露水,将一束谷莠子花插在里面,狗蛋觉得可可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已经提早想了想诸如要生几个狗娃子等等奇怪的问题。

可可将那一把杂草——狗蛋清晨在农场采到的最新鲜的谷莠子花,摔在了他脸上,击碎了狗蛋的心。

十分钟后,几十头异域犬科动物躺在犬舍下,摆成了大大的coco字样,只见可可小姐从窗户上探出头来,捂着嘴啜泣。

两天后,狗蛋嗅到鬣狗王子同可可一同走进他的嗅区。正想上前搭话,迎面,却看到鬣狗一把摸在小博美的屁股上,且笑的恶心。

狗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在原地站了好久……想不明白。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黄狗蛋。”

“没,我认罪,我伏法,恳求宽大处理”

又是一年的春,校长苏格兰牧羊犬的办公室,数位黑衣警探齐聚在这里。

不久前学校出了一件大事,鬣狗王子居然在母犬舍门口异常亢奋地裸奔。校长一听就气炸了,这还得了,赶紧让黑背士兵将其拿下。但黑背还没到,那鬣狗就突然倒地,躺在路中,奄奄一息的吐出“呜哇、嗷呜、嗷呜”的鸟语后就不省人事了。

这时,却听得“杀狗啦!”的一声嚎叫,拉布拉多惊慌失措的从犬舍跑过来。

真稀奇!狗蛋和几位鬣狗留学生神秘失踪了!整个学校炸开了锅。

事情并没有传出去,校长暗地里告诉手下:一定要严防死守,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仅损害我们的办学声誉,严重的话,甚至会破坏旺财国与昆仑国的友好关系。但其实手下都知道,校长更重视的是自己的乌纱帽。

后来据一些小道消息说,鬣狗王子对可可小姐有不轨之心,纯情的狗蛋得知后,怀恨在心,半夜三更冲进豪华犬舍,咬死了所有的番邦犬。

但尸检结果却显示,鬣狗王子的随从们死于可可碱中毒,这令大家疑惑不已。

万幸的是,王子因为抢救及时侥幸存活。

狗蛋蹲了大狱,父亲老黄星夜兼程扒火车赶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狂嚎:“旺旺,苏校长,会不会是抓错了,嗷,怎么会呢?我们家狗娃儿平时那么乖,嗷呜,怎么会呢?呜哇……”

老黄心力交瘁,几天后,就一命呜呼了。

五年后,春日的宠物学校前,狗蛋用糙蹄子挡住迎面扑来的刺眼阳光,不太习惯,他舔了舔干涩的鼻子,在不甚适宜的春光里,慢慢吞咽着冰淇淋,又缓缓抬头,在阳光下慢慢迈开蹄子,看着那片雪白化掉。

可可呢?谁也不知道,包括狗蛋心中的神仙,无所不能的存在——闻獜大神

也许他们还会碰面,但不会重逢。

很遗憾,狗蛋当年并没有藏獒那样勇猛,只是做了一件很不爷们的事情,很符合他的远房小舅子狐狸的个性——在知晓鬣狗王子始乱终弃,使得可可忧郁成疾后,愤愤不平,化装成厨师潜入食堂给特供鬣狗们的骨头饭里加了70g巧克力。(巧克力对狗类来说就像人类的可卡因,是极其危险的,会让狗在短时间内极度兴奋,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狗命。——摘自《犬类医学基础》)

那只可爱的小博美现在改名叫“雪莉”,嗯,好听的名字。

而受害人——鬣狗王子呢,他呀,受到了无情的制裁,被遣返回了草原——鬣狗部落,继承父位,做了酋长,娶了六房闭月羞花的金毛犬。

四月,可真是个残忍的季节,不仅对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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