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尘
职业作家,四川成都人,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供职成都晚报、成都日报、四川文艺出版社,当过文化记者、副刊编辑、出版编辑。已出版《华丽转身》《酒红冰蓝》《私人版本》《啤酒和鲈鱼》《一朵深渊色》《锦瑟无端》《提笔就老》《小道可观》等三十余部作品。
特邀嘉宾
岑杰
安徽文艺出版社副总编
洁尘作品责任编辑
曹亚瑟
《东方今报》副主编
郑州十大藏书家之一
读书·写作·生活
岑杰:各位读者朋友们,大家下午好,特别感谢东方今报的副主编、藏书家曹老师能应邀作为今天的对话嘉宾参与此次分享。昨天晚上才认识曹老师,但非常投缘一拍即合,而且曹老师作为一名藏书家带来了我90年代做责任编辑的一本书,就是张承志的《清洁的精神》,我非常感动。
还要感谢纸的时代书店,我们经常和合肥纸的时代做活动,洁尘老师已经在其他三家做过活动,最后一场在郑州的纸的时代画了圆满的句号。我们今天在这里和同样优雅的洁尘老师一起喝下午茶,共同分享她的读书、写作和生活,也是非常舒心、愉悦的事情。我们知道洁尘老师是成都人,成都有美食,出美女,而且特别盛产诗人和作家,这是一个文化现象。
洁尘老师就是这样被成都风水渲染出来的,暗地妖娆的美女作家。“暗地妖娆”也是有典故的,它是洁尘老师的一部书名,觉得用在这里也很贴切。我们能感觉到她,不招摇不张扬,低调奢华,安静优雅。优雅可以成为一种生活态度,同时也可以成为写作风格。
我们从洁尘的文字中读出一份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优雅,我也正是因为欣赏她能够优雅的读书、写作和生活,让它们在一起和谐的,我觉得这是一种技能。我也认识很多作家诗人朋友,有的作家为了写作把自己的生活整的很狗血、很蓬头垢面,我就很佩服洁尘老师,能够把生活、写作结合的这么和谐、优雅。我们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出过不少作品,也自然而然成为她的粉丝。这下就一口气推出了三部作品。从长篇小说《锦瑟无端》到两部随笔集《小道可观》、《提笔就老》,小说写得是忧伤的故事,作者犀利又安静的描写了主人公的世俗生活和安静生活,而随笔集又是阅读笔记为主题的私人版本,很适合女性阅读。最难处理的是文字的捕获力和感染力,但洁尘在这里处理的很好。从版式设计到封面设计,到整个装帧印制,也设计的非常符合洁尘的调调,温馨、优雅的。在读书的时候也非常受用,阅读感很好。
还想跟大家分享的信息是,这三本书出版以后,在当下纸媒市场非常低迷的情况下,默默的畅销着。我就不啰嗦了,下面请洁尘老师和曹老师来分享读书、写作和生活。
洁尘:真的是太开心了,在这样一个周日的下午和郑州的朋友做一场像下午茶一样的漫谈式的分享。这是第四站的纸的时代书店,我和纸的时代特别有缘。从今年的四月的合肥开始,然后到六月厦门的纸的时代,八月的桂林,到现在的十一月的郑州,今年的整一年特别的丰盈,我觉得特别感谢纸的时代的平台。我也特别感谢做分享会的时候,总是能和读者朋友们在一起见面,也总是有我的老读者。好多朋友是好多年以前都在买我的书,这种缘分非常的深厚,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写作者的幸福。
感谢安徽文艺出版社,感谢岑老师,感谢纸的时代。昨天来到这里,到书店里逛了逛,真的是有很多读者都在读书,这个书店面积不是很大,但别有一番风味。我们开始今天的漫谈,现在把主导权交给曹老师。非常感谢曹老师。
曹亚瑟:我也非常荣幸能跟洁尘老师对话。岑老师刚才介绍洁尘老师已经走过四个纸的时代书店。安徽文艺出版社的推广力度非常大,非常感谢。书店是一个城市的书房,确实非常重要。一个城市有一个好的书店,整个氛围酒比较的温润,我每次到这里也非常有感触。我看洁尘老师的第一本书是《艳与寂》,后来才知道那是您的第一本书。从97年到现在,您一直笔耕不辍,现在已经出了30多本书了。您在20多年间一直保持旺盛的创作力,我想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洁尘: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有的时候别人也会问,说你作为一个写作者,可能在年轻的时候有一种激情,有一种爆发力,那时候写作的密度非常高,产量也挺大的,这个一点也不奇怪。但凡想从事文学创作的、具有一定才能的人都是这样的。关键是20多年,能一直坚持下去。和我同时期一块开始的作者很多都不写了。不写有很多原因,但是很大程度上说,是他们对写作这件事有厌倦感,或者有疲倦感。
为什么我不会疲倦呢?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这是一种眷顾吧,我对写作这件事没有烦过。但很多时候我们很容易对一件事厌烦,比如说爱情这件事,年轻时爱上一个人你发誓你自己会爱她一辈子,慢慢地就开始心虚了,开始不爱她,你自己也懊丧。但是这没办法,这东西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但对于写作我一直很痴迷,它永远都会给我带来很享受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觉得世界上最让我安心和幸福的地方就是在我的书房。如果我每天能够按部就班的来写作,按照我的计划来写作,这是一种最好的生活。到现在还是这样,可能这是上天的眷顾,让我一直走这条路。
曹亚瑟:我知道您有个“百千万”的生活规律,就是每天要读一百页书,要写一千字,要走一万步。我有几个朋友是写小说的,基本上写完一部小说,人整个都要累虚脱,搞文学的,看起来像是脑力劳动,实际上更像是体力劳动,要是没有非常健康的身体,坚持写作是很难得。比如村上春树一直坚持长跑,其实一个作家的身体状况和写作是息息相关的。您觉得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怎样调理才能保持非常好的长期创作状态呢?
洁尘:其实刚才上一个问题,我说现在为止还痴迷写作是上天的眷顾。这实际上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因为我非常知道,写作这件事有人说是脑力劳动,也有说很大强度的体力劳动。我觉得更多的是工匠一样的劳作。所有在写作路上走着的人,都会发现一个奥秘。你想把这条路走得长久一点,需要强大的自律。很多作家的才华实际上是被自己损耗掉的。可能也是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就悟到这一点。所以我用自律的生活方式,来保护我的创作水流不至于中途丧失。相当于我不停地筑自己的堤坝。
很多人以为作家是点灯守夜,接着一挥而就,然后写完以后半死不活。但我不熬夜。年轻时候是挥霍式的使用才华,但这样的作家很可惜,他的才情很丰沛,但身体跟不上。写作这件事对人的损耗是非常大的,很多人都以为写作就是在电脑前很安静的敲打文字,但对身心损耗真的很大,如果不保护好的话,很快就会把自己伤害了。我发现有很多当时跟我年龄差不多的作家,到后来身体就不行了。他放弃写作跟身体有很大的关系。精力、体力、元气全部下降,创作力肯定也会下降。所以你刚才提到村上春树,他就是我的榜样和偶像,我觉得一个职业作家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自我管理能力,你要自律,让写作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
写作不会成为我生活之上的东西,他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变成了一个很规律的、在上午写作的作家。上午写完了以后,我要保证我的阅读,因为作家年轻时候可以靠天赋,但是后续的养料必须要保持大量的持续的阅读,要不然很快会被掏空,另外要享受生活的很多乐趣。我不能处于一个只是为了写作而写作这样很干枯的生命状态。我要吃喝玩乐。我还要锻炼,一定不能熬夜,早睡早起,上午就把这一天写作的工作做完。中午就觉得很轻松,下午就可以玩了,看电影、读书或者出去和朋友聚聚,11点就寝。我在成都的生活日复一日就是这样的,形成了一个规律的良性的循环。生活也没有耽误,写作也按部就班。
曹亚瑟:就着您的话题,我想问一问成都的情况。让我们再回到文学上来。我知道成都是一座很休闲的城市,那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很多人在外面躲地震,还不忘支个麻将摊。成都的茶馆文化、龙门阵文化很有名,白夜酒吧也是文人聚集的标志,在我的心目中,就像海明威、萨特他们在巴黎聚集的花神咖啡馆一样是圣地。成都出现了像您、流沙河、阿来、翟永明、钟鸣、蒋蓝、冉云飞、柏桦等一大批文坛大咖。相反郑州和很多城市都没有这种氛围。那成都的文化氛围对您的滋养是怎样的?
洁尘:我觉得我完全是从成都的养分上成长起来的,不光是因为它是我的故乡,而且我在我整个成长的过程中,越来越感觉到成都有独特的文化氛围,它所营造的氛围对于从事文化艺术的人是多么的可贵。大家都知道成都是一个慢生活的代表。看起来外观和所有的大城市没什么区别,高楼大厦也非常时髦,而且消费能力巨高。但是城市的骨子里的确要比一般城市的气质上要更淡定从容一点。它很多时候有某些道教的思想,天人合一、放下、自在,有这样的精神和传统。所以它更注重本能的内心的个人的体验。外在的很多标签对它有影响,但不是很根本的影响。所以在这样的氛围下,成都特别适合具有独立的创造能力的文人和艺术家生存。
大家都知道成都是一个诗歌重镇,中国诗歌的半壁江山,中国当代艺术聚集地。七君子都是在成都。这个城市不是一个特别适合我们当代所谓的经济、政治生活,但特别适合文学和艺术发展。城市受到得天独厚的眷顾,所有人对外界的硬件不是特别热衷,更注重于内心的自我的成长和发展,其实对于艺术家和创作者来说是最重要的。而且成都人性格随和温和,大家相处的特别融洽,艺术家、诗人、作家基本上没有太明显的界限。以几个据点,比如白夜。在白夜里进进出出的有搞音乐的、艺术的、写诗的、写小说的,还有很多媒体人,彼此相处融洽。
我在成都这么多年,好像还很少听说哪个饭局谁跟谁不能坐在一块儿的。在成都还有一个很好的氛围—作为一个文学艺术创作者,在这个城市里会获得充分的尊重,这个存在感是非常强烈的,这种尊重不仅来自于同行、来自你旁边的不同的艺术门类的创作者,还来自普通的亲朋好友。在成都,诗人是一个荣耀,作家很受尊重,艺术家也很受尊崇。所以,生活在一个城市中,作为作家、诗人、艺术家,拥有荣誉感和存在感是让人舒服的。
曹亚瑟:年前后,我在深圳编杂志,当时我非常喜欢的杂志有一本叫《书城》,那是21世纪报系的沈颢他们办的。我记得您和来自香港的尘翎等人每人每月写一篇“读城记”,记述当地的文化生活和自己的感悟。那是我每月必不可少的文化美食之一,我觉得这很有意思。类似这样的文章您还写吗?发表在哪里?为什么不单独结一下集?
洁尘:关于城市文化这一块,那段时间我写了四五年,现在回头看很有意思,记录了很多鲜活的成都的日常,这群人在成都里出没发生的稀奇古怪、有趣的事情。我真的很怀念那段写专栏的时光,那四五年正好是精力无比旺盛的时候,泡吧也是家常便饭。一泡泡到后半夜,那时候一帮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天南海北胡侃就在酒吧里晃过去了。都是些同行、有趣的人,成都里也是奇人、怪人很多,各种怪咖。都会聚集在那个地方。四五年以后《书城》就没有了,这个主题我后来写的很少了。
你问我还能不能再写,我说不能再写了,或者只能做补充了。人到一定的年龄,真的是状态不一样,我现在完全没有夜生活,基本上也不泡酒吧了。一个是精力不够,我睡得早,也不怎么喝酒。我们以前在成都的玩法是,下午找一个茶馆,不会去茶楼,茶楼是所谓的谈商务的地方,我们自己都是最普通的几块钱一碗的花茶,侃一下午,之后找一个称之为“苍蝇馆”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小饭馆。成都有一个特点,真正的美食全部在这些地方。而且成都只要是能够开出来的小饭馆,手艺一定是非常好的。大家到苍蝇馆AA一起吃个晚饭,然后转战到熟悉的酒吧,包括白夜。但现在比我年龄更大的人,我的兄长、大姐们都是文化圈的人,都泡不动了。我们这帮人就是下午喝喝茶,吃个晚饭8点过了9点钟,挥挥手告别回家睡觉。
夜生活的确跟年轻人有很大的关系。年轻人熬夜以后第二天完全可以恢复,像我这样的年龄,一旦熬夜一次,两三天都恢复不过来。夜色中的成都包括成都的文化这个系列,那段时间的写法可能现在不会再有了。
曹亚瑟:您出过一本书《华丽转身》,后来几乎成为全国媒体的热词,比如谁辞职了、创业了,跳槽了都会说华丽转身。这个词的传播率为什么这么高呢?
洁尘:可能大家觉得有意思吧。这是我的一部电影随笔,后来就被迅速传播,这个书其实很有意思,《华丽转身》是我的第一部电影随笔集,也是我“影迷式”写法的始作俑者。当时大家看了这本书说:哇,原来可以这样写影评。突然发现写这个东西的人不是专家,而是跟自己一样的影迷,就觉得特别亲切。
曹亚瑟:再问一个时事性的问题,但也跟读书有关。就在前几天,美国总统选举结果出来了,大多精英人士并不看好、甚至是普遍反对的川普最终当选。这个结果让全世界的精英人士忧心忡忡,《纽约时报》甚至说是法西斯主义又来了。在这里我们不评价美国的民主和选举制度。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位记者说过,川普有二三十年基本没读过书,他的口头禅是“我看电视啊”。请问您怎么看这个选举结果?川普说的“看电视”能代替读书吗?
洁尘:川普的话题最近很热,多了就不讲了。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个人,首先他说的他二三十年不读书,看电视就可以了。这种人是反智倾向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担任一个国家领导,而且从事政治,真的是很让人反感的。哪怕自己真的不读书,但是作为政治家站在一个平台上,还是要倡导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读书和看电视完全不能并在一块的,你说我不用读书,我看电视就知道了。那是你知道了而已。我们能通过电视知道很多讯息,就像我们很多人可以通过手机知道很多讯息一样,你也可以通过媒体、报纸、电视、手机的一些客户端知道很多讯息,但是跟你读书所能获得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读书这个东西为什么这么微妙,文字的形成空间实际上是抽象空间,当你进入这个空间时就必须要跟它发生双向交流。给你一段文字,你进去之后是必须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你自己的能量必须要跟它进行交流才能达到阅读的效果。有的时候你和书没有交流的话,你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在看电视的时候其实是单向交流,它给你讯息然后你接受。而且是图像信息。
所以说通过看电视知道一些事情而形成自己的整个体系、价值观、世界观,跟一个经过多年读书的人,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而获得的人生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怎么能同日而语呢?所以像川普这样的政治家宣称他是不读书的,这种政治家是让人觉得很恐怖的。你就会知道他作为一个政治家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他来源于哪里,他实际上没有一个自己根本的东西。哪怕他的外表很有底气、声音很大,显得气势宏大,但跟一经过自己刻苦多年的学习、通过读书阅读来获得整个人生基石的这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曹亚瑟: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美国民谣、摇滚歌手鲍勃·迪伦,有很多人认为这是诺奖评委会对美国文坛的蔑视。美国有那么多值得获奖的文坛大佬,如菲利普·罗斯、托马斯·品钦、科马克·麦卡锡、唐·德里罗、乔伊斯·卡洛尔·欧茨等等,怎么也轮不上迪伦。也有人认为这个奖颁得好,鲍勃·迪伦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游吟诗人,它继承了荷马以来的游吟诗人传统,这届奖颁给了灵魂。也有人认为这是对美国文学界的蔑视,。我想问一下,您对把诺奖授予鲍勃·迪伦能够接受吗?您怎么评价诺奖未来的走向?
洁尘:鲍勃·迪伦获奖的那天晚上我发了朋友圈,因为之前有各种猜测,但确切的消息出来了,我转发这条消息,我说太棒了。为什么会这么讲呢?我认为有些人这样讲,鲍勃·迪伦首先是一个歌手,把一个诺贝尔文学的最高奖授予一个歌手出身的人好像是有一点游戏色彩,包括也谈了美国现在还在世的文学大家还在苦苦等着诺贝尔奖。
为什么会给鲍勃·迪伦,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一点歧视心态。大家一方面消费娱乐界,消费这些所有的给我们带来享受的一些东西,但实际上精英知识界和精英文学界抱着对娱乐圈的一种隐隐的不屑的态度,这都是偏见。鲍勃·迪伦也不是今年才入围的,他也入围了好几年了,大家一直把他当作诗人作为一个入围对象。前几年大家都把他入围当作一个花絮,真把诺奖给他了,大家都傻眼了。我觉得这都是很大的偏见。
我自己认为鲍勃·迪伦获奖真的是很棒的事情。首先我觉得像鲍勃·迪伦这样创作型的歌手,他本身就是文学重要的组成部分,他跟一般的歌星不一样,一般流行歌星,他是演唱别人创作的东西,像鲍勃·迪伦这样的歌手,他是从歌词到作曲再到演唱,整个创作过程一个人包揽了。他是具有非常丰沛的创作力的歌手,而且这样的歌手基石是文学,因为他有歌词,这些歌词本身也是很棒的诗歌。有时候我还不是很喜欢特别诗艺很高、诗的技术很高的歌词,我反而很喜欢带有丰沛的个人色彩的元气的诗歌。我觉得鲍勃·迪伦是这样的诗人。他从自身的遭遇、个人的体验、自己的悲伤痛苦出发,把他吟唱出来,获得全世界那么多人的心心相印。我觉得这是非常伟大的创作。我觉得鲍勃·迪伦这样的创作歌手,本身就是文学家。他就是文学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只是说我们好多人是通过文字发表出书,他是通过唱片、声音吟唱把他的作品发表出来,途径不一样,但都是文学创作的根本。
最近刚刚去世的莱昂纳德·科恩,也是这样的伟大人物。这两个人我更喜欢科恩,科恩更小众一点,科恩我听了太多年了。鲍勃·迪伦展现他的才华的方式是音乐,诺贝尔授予他真的觉得太棒了,也给诺贝尔这么多年越来越沉闷,越来越有点无聊的体系一种新的冲击。所以很多人还是觉得诺贝尔有点希望。近些年我已经不怎么看诺贝尔的获奖者的作品,我觉得真的很不好看。
曹亚瑟:像诺贝尔的颁奖者莱辛,已经有80多岁,实际上她创作的最高峰是60年代,到她行将就木诺奖才授予她,对她来说,就跟“当我吃得起牛排的时候,我的牙齿已经掉光了”一样。
洁尘:我倒跟你有不一样的看法。因为诺贝尔奖一直不是作品奖,是成就奖,所以说颁给老一点的人也无可厚非。莱辛不是你的菜,但是是我的菜。我这些年诺贝尔印象很好一些作家,反复再看,变成我的书单上追踪的几位,包括帕慕克、库切、奈保尔。这些都是很棒的作家。莱辛是我老书单上一直追踪的作家。但对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没有太大的兴趣。有时候跟朋友交流,他们也有这样的感觉。
曹亚瑟:我知道,女性文学是您哪里白癜风医院较好北京看白癜风光疗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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