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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画家：孙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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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低能儿作者：王景诵读：郑力0多年前，我曾写过几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东西，题目是“饭局面面观”，对一度甚嚣尘上的吃喝风作了一些肤浅刻画。里面讲到：“熟人请吃/不去不好/去的是面子/吃的是礼貌//举杯来敬酒/脸上堆满了笑/尽说违心话/皮笑肉不笑//卿卿我我/拍拍吹吹/倘若背后无利益/谁还认得谁……”。时至今日，总觉得没有把自己参加饭局的心境充分表露出来，于是乎，再提笔胡诌几句，谓之“饭局低能儿”。
我所说的饭局，主要是指因为职场需要或其它某种原因，受邀参加一些请吃，被迫和一群熟悉或不熟悉、甚至不相识的人，团团坐在了一些。我这人生来不善交际应酬，一到那样的场合，便有些莫名的紧张，有时连话都抖不伸展，更别说推杯换盏了。而那些在饭局上吞云吐雾、开怀豪饮、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食客，无疑就是“饭局高能儿”了。说实话，当初我还真羡慕他们，觉得他们情商特高，绝顶聪明。
当我还是一般干部的时候，最初去参加饭局，便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开局仪式。人到齐或到的差不多了，总会有一个脑袋灵光的“高人”，首先礼貌且谦恭地作出“请”的姿式，主动地将参加这场饭局的最重要的人物，积极地向上位即主宾位置“推送”，有时那位重要人物会客气地表示谦让，“高人”便会运用“推、拉、拽”的技法，硬把重要人物送至主座，即使动作幅度很大，人家也不生气。相反，动作越激烈，越显得真诚和礼数的周全，越凸显那位重要人物的非同一般。我向来是一个反应迟钝且情商极差的人，对饭局上的主次位置总分得不太清楚。当大家毕恭毕敬地拥送重要人物入座上位时，我总是在旁边呆呆地站着，直到最后才被支使到该我落座的位置。
通常说来，敬酒是饭局最为至关重要的环节，很多不熟悉或不认识的人通过互相敬酒便成了朋友，很多平时不好办的事在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总能轻而易举地办成。特别是部属之间，通过敬酒，下属的才能在上司那里会得以充分展示，从而赢得上司的好感和赏识，说不定还会建立起一种特殊关系哩！所以，如果领导在场的话，那些极会投机钻营的人定然不会放过套近乎、挣表现的机会，不光会说漂亮话，有时还要做出一些让领导感到很开心的肢体动作。比如，他们会绕过半张或大半张桌子，毕恭毕敬地走到领导面前，躬身，捧杯，脸上每一个褶子都仿佛笑着！当他觉得主动去敬酒也无法表达心情时，就索性豪放地端起酒杯，边敬酒边送上领导听了觉得很舒服的奉承话，甚至慷慨激昂地表示忠心。发现领导高兴了，便开怀畅饮，表现出一种耿直豪放的气概，并适时地为领导唱上两三句助助兴！你别说，这一招挺管用的。在我认识的一些很会来事的“饭局高能儿”中，有不少干事不行喝酒行的平庸鼠辈，便是通过这一招而平步青云、官运亨通的。偏偏我既不能喝酒又不会说漂亮话，往往成了饭局的局外人。其实，我不是有多么高雅脱俗，也非常想神气利索地站起来，端着酒杯去敬领导，或者去敬饭局上有些身份且举足轻重的显要人物，讲两句恰到好处的奉承句子，但就是没那个能耐。有时我都在心底打好了漂亮的腹稿，然而，笨拙的我，到底因为这编排的漂亮话太假，假得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总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简直太差劲了，的的确确是个名符其实的“饭局低能儿”。
后来，参加饭局多了，熟悉我的人也就习惯了我这“饭局低能儿”的存在。不过，我常常自责，觉得自己真的不那么中用，连一个饭局都不能轻松自如地应付。瞧那些“高人”，饭局简直就是他们施展抱负和才华的平台，不管什么饭局，总是得心应手地将其玩得溜溜转。酒杯成了他们升官发财的武器，饭局成了他们走向成功的阶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真有“本事”，既聪明又有眼色，很能卖力入戏，笑容可掬，斟满酒杯，双手平平端起，说出的话，要么像春风拂面，要么如甘霖沐心，生动幽默；即使是一句俏皮话、一个小段子和一点半真半假、半嗔半怪的表情，亦如甜蜜素和活跃剂一般，将整个饭局调理得有声有色、恰到好处。而我就不行，大多时候，都只能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唉！人与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再后来，我不是一般干部了，或者说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而且官职和军阶也越来越高，殊不知仍摆脱不了“饭局低能儿”的角色。有时难免要参加比我官大的领导的饭局，由于始终未学会抽烟喝酒、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本事，而饭局恰恰又是展露这种本事的平台，我便显得与之格格不入，似乎成了饭局上多余的人。即使是参加与我平职或比我官衔小的人的饭局，因实在是自身的原因，总融入不了那种喝公家的酒不心疼、抽公家的烟不吝啬、卿卿我我、吹吹拍拍、看似很亲热、实则逢场作戏的热闹氛围。久而久之，我便被人家认为是“假清高”、不合群或者不能与时俱进的家伙。说实话，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但老是改不了。直至今日，依然故我，却不以为然，实乃执迷不悟，顽固不化，不可救药矣！
看来，这辈子我这“饭局低能儿”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注：此文作于20年
王景，《知见诗社》顾问、作者。年生。早年当过知青和教师。入伍后，守过边防，上过战场，立过战功，多次获奖。从军33载，曾任原成都军区组织部部长，陆军大校。从政0年有余，先后担任省监察厅和省委巡视组领导。年底退休。著有6本文集、6本诗集和5本诗文合集，约余万字。另有军事文稿问世，军事研究论文曾在全军和大军区获奖。郑力，《知见诗社》主播。朗读爱好者，优秀文化志愿者。
孙友军：无知堂主，字泮桥，号一竹禅悟，作家，书画家，资深新闻人。毕业于四川大学哲学系，中国“扬州新八怪”签约画家，首创水墨佛竹、焦刻摩崖造像、碑版遗韵书法等。现任中国文人画会理事、学术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寻根中国画的根”学术工程学术委员会副主席、四川省法治与社会综合治理研究会文化顾问，四川省新文人画院艺委会终身荣誉主席、艺术总顾问，四川省湖州竹派研究会会长，四川省政协书画研究院荣誉副院长，铭仁堂文化艺术机构艺术总监，四川省红十字基金会创会理事，成都市美协花鸟画会副会长，成都理工大学工程学院艺术系客座教授，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担任成都军区《战旗报》社编辑，中央军委机关报《解放军报》社专职记者，原十三集团军炮兵旅副政委，中共成都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处处长，成都晚报（党报）副总编辑，成都日报报业集团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副厅级)，成都市政协十二届、十三届常委、文史委员会主任。「知见诗社」策划出品：「知见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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