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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浮生日记
摭某时期的部分日记,见证烟火俗常日子里的琐碎,心绪上的喜怒哀乐。或激愤,或偏颇,更或歹毒暴戾,收录时均未做打磨,保持彼时原貌。将自己灵魂深处的恶和盘托出,置于阳光之下,祈望他日远离颠倒梦想,于娑婆世界里心无挂碍。无有恐怖。
——摘自《西江夜话》自序
墨痕犹认旧风烟
年6月□□日
我是个属于愚钝而庸懒疏散的家伙,目睹了诸多可以称之为“事件”的大事小情,直到步入而立之年,才摆脱了以往书本上的教育和来自某个一个方向的论调的影响,对世界才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和看法。这种思考往往令自己陷入迷惘而不能自拔。——这一切是那么的令人无语而沮丧。
我没有诗人那样在地上画满窗户,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开始习惯光明的魄力和才情。我只想用自己的思维照亮自己所生存的逼仄的空间,把自己从问道於盲的这种迷惘中解救出来,享受自在——即使追求不到大自在,起码不让自己活得过于屈委——一直以为,别人委屈自己尚可理解,尚可容忍,或许自己还会调协着心态可以勉强接受,但我不能接受自己委屈自己。
对六月我一直有着一种情绪,郁郁的,无法获释。感觉六月在一年里是个最为重要的日子。活在当下,在这个月里的某一天中国的所有媒体都选择了沉默。这或许可以理解为他们是在尊重历史,无可言说。就如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的无字碑,大有任后人评说的味道。好多年来,这一天空白得近乎虚无,这一天,对于当下的史学家是个难题。尽管他们各自打好了腹稿,可是,在当下他们还是不能够把这一切光明正大地诉诸于笔端形成文字(是多么怀念太史公啊)。可以想象,这一天在百年以后,无论在史学界还是在其他领域直至民间这将会成为一个重大的话题。那时,我已化做一掬黄土,静静地躺在山冈上享受着灿烂的阳光。
和往年一样,我没有对中国的媒体有所寄托,中国的媒体不过是D和ZF的传声筒,他们是没有自己独特(立)的声音的。就如阉割了的太监,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地令人厌恶。然而,一向不怎么看好的《成都晚报》却在某一日中缝及分类信息广告里“漏”出了一条广告。(尽管官方下令收回,但该条信息的照片已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无论是他们有意为之,还是打盹疏漏的结果,我都在心底里为他们赞了一声。为那些自费掏钱刊登这则“广告”的人们油然滋生出崇高的敬意。
六月如一片沼泽。是漫长的,老也走不出来。还没在由于ZF如周扒皮般学半夜鸡叫,在股民听了CZ部官员辟谣(某大金融报纸头条亦辟谣)不加印花税后酣然大睡之时,发布了上调印花税的消息,遭股民对ZF诚信缺失的质疑和谩骂声中走出来,就看到了一张孩子被太阳晒得流着晶莹汗珠的照片。6·1,按说是孩子幸福的节日,却为了听领导的长篇讲话在太阳底下暴晒、受罪。这样的节日不过也罢。在教育上我们毒害的孩子还不够吗?
紧接着该条新闻而来是厦门千人游行抗议兴建化工厂。这个抗议是民众与官方的抗衡。无论结果怎样,都倍感愤慨和悲哀——我们的GF历来是无视民众的呼声和利益的。所有的所有都来自由少数人所决定的。就标榜为民*主的选举何尝不是?
产生在六月的新闻,震撼人心的不是来自天灾的南方暴雨洪灾和云南普洱发生6.4级地震,人祸往往大于天灾。有关“黑砖窑”事件的报道,看着窑主惨绝人寰的行径,看着官员们卑劣的表演,有股凉气从脊梁处升起,最终化做满腔怒火!再看那些有着地域歧视的网友大骂山西人的时候,不由得——呜呼哀哉!山西人何辜?山西这片土地何辜?我们不要对山西人民和这片土地有任何不敬之词。要谴责的是那些黑心的灭绝人性的窑主和那些高高在上黑了心肝,吃着皇粮还在贪着民脂民膏的官员。就是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提供并营造了滋长罪恶的温床。就是他们伙同黑窑主造就了人间地狱。这本身就是对山西人民和这片土地的伤害。我们再忍心用言语去伤害无辜的他们吗?叫人搞不懂的是有些人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怎么就做了G员、D员?是人一旦失去了做人的底线就可以做D员抑或G员?还是做了D员和G员才失去了做人的底线?
沉闷的六月真叫人走不出!
一座年6月正式建成通车的、曾于年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年获得国家优秀设计铜奖的大桥坍塌了,官方组织专家(又是专家!)在大桥倒塌5天后就对坍塌事故做出了结论,表示大桥的设计不但没问题还具有前瞻性,无异于变相的表彰。从大桥坍塌到组织专家们调查事故原因到发布新闻在工作效率上可谓“极速”。如此“兢业高效”的办事作风何愁吾国不兴矣!
毕竟,再有一周就可以走出六月了。
人生不过百年,且低进尘埃里去生活。凡事看明白了还要耿然于心,那就是天大的糊涂。
再记:
六月随笔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对文字陷入了迷茫,我在怀疑自己所写文字的意义(不敢说价值)。我甚至想,自己一直标榜为文学艺术的文字,远没有路标上那简单的几个汉字组合更有意义。起码路标能给人指引道路。就通俗到介绍土豆的学名是马铃薯抑或是洋芋的文字,介绍怎么样来烹制它味道更佳的文字,也远比所谓的文学艺术要实在、实用得多。在阅读中发现,许多被标榜为有着坚实内核的文字,往往对汉字本身就进行着肆无忌惮的亵渎。上面所载负着的并不是直抵内心的东西。
关于黑煤窑,关于矿工,关于贫穷和苦难,关于罪恶和黑暗是好多作家的选题。他们写了大量真实反映这个阴暗角落的文学作品。其中不乏优秀之作。好多在艺术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还有些被搬上了银幕。正因为小说是虚构的艺术,也是我们对现实中过多的苦难和黑暗看得太多,对文学作品中所反映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麻木了。在心底里拒绝着、漠然着作家笔下的真实。以为作家所表达的真实只是相对于小说这一文学艺术门类。而与我们当下的生活无关。如此,我们就看到了作家无比的悲悯和无奈。须知艺术往往来自生活的底层,这个深度可肤浅到编造风花雪月爱恨缠绵的爱情故事,也可穿越罪恶的深渊抵达人间地狱。也许,这些东西被作家用笔触描绘出来的时候,没有甜美,缺少阳光,甚至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呈现着悲剧的色彩。这类文字里即使有闹剧出现,那也是一种深刻悲剧的另一种演绎。
我们捧着作家虚构的文字读出了我们当下的生活吗?就是这些文字在扣问着我们的良知,揭示着我们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泯灭。然而,我们读懂了吗?我们 晴
一进入石峡就隐隐有点后悔。后悔在这个季节去一个传说中像火炉一样的地方。
说来也有点不可思议,生在陇南,长在陇南,可对市府的驻地——武都,却一次也没有去过。对她的自然风貌,地理位置及历史沿革更是不甚了了。直到昨夜才翻资料查看了一下。
石峡,去年四月间我去成州时曾走过一回,当时的天气,一进入峡谷就凉气逼人,很是惬意。而今天,都快出峡口了还是闷热异常。尽管上车前服用了乘晕宁,可还是晕的一塌糊涂。真想下车走着返回去。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老是一味地瞌睡。中途拿出上车前朋友递过来的张《陇南报》扫了几眼,也和他一样有点担心,但愿这篇文字给我别再惹来什么烦心的事。当时写完《泊水于门》,恰巧手边有张《陇南报》,就按上面的邮箱发了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刊发了出来,有点意外的是发了头题。《泊水于门》这样的文字不宜多写,写多了难免沾染上刀笔意味,有伤文脉。以后即使再有堵心的事,写了也就完了,连发到博客上的必要都没有。惯守自己的卑微,夹着尾巴做人——哪怕人类早已进化到没了尾巴,也还是要夹的——尽管这显得是多么的虚伪可笑!不由想起某些原本腹内空空,却装出一副身怀六甲的妇人模样的人来,再想孕妇走路时掂着十二分的小心,我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车内其他人早已经过长途颠簸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我的这笑声在寂静里显得极其干涩,孤单而滑稽。
为了自己不至于因呕吐过于尴尬狼狈,我尽力地配合乘晕宁让自己沉沉地睡去。车行至小店,大家简单地就餐后继续前行。我一如既往地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中途醒来过两次,是接老哥建荣的电话。因信号不好,好多话听的断断续续,大致内容是询问何时到达武都。
车子再次停下来,已经是下午的4点多钟。全程在路上走了将近6个小时。有人说到了。跟着大家收拾行李下了车,脚一踏上地面就感觉到了这篇土地的热情——严格地说是热度。第一个使我联想到的就是火炉。抬头,我看见了头顶的山。环顾了一下,如置身于一只冬青釉的笔洗之中。四周全是高高的山峰,植被不是很好。没有葱郁的景象,只几簇形态如暗八仙的绿色点缀似地挂在上面。豆青青花八宝包袱瓶上倒是常见这样的图案。
来到武都宾馆在大会处报道。房间是。其他人的房间有的在民政宾馆,分开两拨来住。我和画画的孟小为一屋,与写散文的陈振中相邻。
晚餐时间,没胃口,没有去吃,在房间闲坐,接铁翎兄弟电话,说在餐厅找不到我。问我在哪里。怎么不吃饭?在这个杂乱的场合还有个兄弟关心着我,特感动。7:30预备会开始了。匆忙去了五楼会议室。
预备会散时已近9点,大家都去白龙江边喝啤酒。我问江水大不大?有熟悉这里的朋友说比我县的燕子河大不了多少。燕子河已经够瘦小的了。比她大上一点点,还是一个瘦字,也就没了兴致。在我的感觉里固执地认为江应当比河要大上许多,如果瘦得一把就能握住却被称之为江是很难为情的事情。
我落单。一个人在房间翻看带来的本《苏童小说集》。在古称阶州的地方读这略带胭脂味的文字感觉又是一番况味。
[续记]-7-25 晴
热,是一睁眼就有的感觉,抑或是使我醒来的原因。空调不知什么时间停了。开了灯,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孟小为还没有回来。
点了支烟起床拉开窗帘向外张望。街面上早已静了下来。只有路灯静静地亮着。偶尔有一辆车驶过,也是悄无声息的,不像白天那样嘈杂。对面建筑工地上的塔吊伸着偌长的摇臂也停止了徐徐的摆动。它身后的山峰也模糊不清,离我远了许多。没了那种扑下来压在人身上的感觉。半山腰那个巨大的向全市人民问好的广告牌也只能依稀分辨出一点白色的轮廓。
楼道里开始有人喊服务员开房间的门,想必大家都回来了。不一会孟小为果然敲门,开了门,他已醉的不轻,倒头就睡。
听着他酣睡的声音,我却睡意全无。怕打扰他没再开灯看书。躺在床上想他在一年前的个谈话。他说英格兰达德累的米德兰圣佛朗西斯教堂,说上帝之手,说米开朗基罗,说毕加索。说他这些年来的四处奔波。当他说到一次刚下飞机就接到儿子的电话,听着儿子因进入青春期嗓音猛然发生变化的声调,他恍然若梦。回想自己多年来的追求,老为了那么一点点就是怎么也够不着的距离而伤感。当时,他把手指插进短短的头发时我的心情一下地濡湿了。深深地为他略为感伤的语调所打动。
孟小为的油画一直在试图着解读权利对人性的扭曲和对权利的质疑。他的放荡不羁里包含着复杂的情愫,里面有膜拜、有屈从、有调侃,更有着某种落寞的对峙。而这一切里饱含着作为一个艺术家不可或缺的悲悯情怀。记得他在一幅油画里,满画布是许多裸体的女人朝着一个中心膜拜,而他将女人的会阴直直地对着观众。给人以难以言状的视觉冲击。通过每一条忧伤的线条,每一笔斑驳的色彩无不在表达着他的艺术观点。是的,他是没有能力去改变人们,包括他自己对权利这个中心的膜拜,他选择了调侃。他调侃自己,也调侃他人,这也是令他人讨厌他的直接原因。谁又能真正体味这种沉郁乃至苦闷的调侃呢?就是我有时也不很喜欢他的性格,有时就一观点也会争执。疑惑的是每次争吵后居然能又聚在一起瞎聊乱侃。
我这会在想深深地睡着的孟小为,他所走的路子是什么?他所要表达的又将是什么?他是否就是在梦里也在思考着他的油画?
无论怎样我都衷心地祝福他坚持着把自己的路子走下去,走得更远一些。
对于毕加索,也许,再过年我们还是不能够完全地接受,也不能够完全正确地解读毕加索。面对其单独的每一幅作品我们是不能够完全读懂他的所有思想。他的作品中之所以把人体重新抽象地组合,大概是因为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大工业革命造成了人的异化,人,原来是可以重新组合的!人不但不是宇宙的主宰,已经更不能够主宰自己,成为了工业社会这台机器上的一枚螺丝钉,一块很小的部件——他的伟大就在于此。
纪录片《神秘毕加索》内容推荐曾这样描述:
简简单单的点、线、圆,构成了或躺、或卧、或坐、或立的裸女、裸男,歪歪扭扭的门窗、桌椅、有尖顶的房、泳池、花瓶,线条边缘与空白处被随意刷上粗砺刺目甚至丑陋的黑墨,裸女的发被喷成了诡异的海蓝色。在你认为是终局的地方,他却往往以此为起点,出人意料的几笔,霎时奇峰陡生,翻天覆地。
丰富与神秘,都有着异样的魅惑力!
在透明板上创作的15幅作品事后全部销毁。观看影片能真正领略到大师的整个创作历程和方法,虽然影片对白很少,但不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静静地观察毕加索的创作,能让有艺术触觉的观众一起伴随摄影机享受一幅幅伟大作品的诞生,从而明白艺术创作的伟大和不易。
-7-26 晴
中午很意外见到了写小小说的朱雅娟老师,自从读了她的文字就一直很仰慕。感觉她是个真正写文字的人,不同于那些用文字换取其他东西的人。通过聊天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没有相互的吹捧,只有探讨各自面临的问题以及文字路子走向的问题。对待文字的态度和观点我们大体相同,尽管聊得时间很短,已是欣慰不已。遗憾的是没有见到茹久恒先生。上次在成州没有见到,这次在武都又没见到。我历来对能文的女性有着特殊的崇敬之情,也习惯要么以先生称之,要么以老师称之。
去年一次无意在网络上的《正午》论坛浏览到了一个网名孤独部落发的帖子——《布尔加科夫的颠覆与宽恕》深深为其的文字折服。透过屏幕上的文字我似乎看到在一个深夜,在一盏恍惚的灯下有两个人的灵魂穿越了时空在倾心交谈。我惊异于在我们陇南有如此才华的人。向来很少回帖的我,当时很激动地回了帖子,并把好几篇其的文字转到了我的博客学习。后来打电话给论坛版主铁翎兄弟。他告诉我孤独部落就是写过《家族的传说》的茹久恒。那几篇文字是她即将要出版的文集《我心蒙昧》一书中的几篇。我委婉地让铁翎看以后能不能给我要一本她的书。05年的冬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读书是早已做好的计划,我只选择了《卡夫卡全集》1——9册和王小波的全部作品。没想到在一天我突然收到一本寄自成州的书——《我心蒙昧》。令我汗颜的是茹久恒先生在扉页上写字的时候称呼我为老师,内心深感惶恐。书的封面很是大气。内容仔细地拜读了,感觉很有份量。在内心一直感激着她的赠书之情,无奈我们从未谋面。不能够当面致谢,这份歉意也就搁在心里了。
下午的分组讨论会,小领导让大家讨论大领导的讲话。孟小为又张扬了次他的个性。建议大家只探讨艺术方面的问题。至于领导的讲话,也没什么讨论的。到处都是语录式的标语,坐在车上就能读到。听着他的话我想起前段时间地方上为了迎接市领导检查,从城外到城内都悬挂了这类的标语牌,至于费金有传说是N万,具体数目不得而知。这类喷绘标语牌的好处是经得起风雨,不比得那条幅几场雨下来,上面的字就缺胳膊少腿。他还提出了个敏感而尖锐的问题那就是艺术到底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政治服务的话题。平素很漠然的我,不禁鼓起了掌,可惜的是掌声寥寥。无几人响应。倒是有人调侃,大会给你管吃管住,你却唱如此调儿。后来倒是孟小为的幽默引起大家的掌声。当时孟小为还说了个看似是笑话的笑话。但我肯定他的调侃里有着一种作为艺术家的苦涩。说的是他为纪念抗战胜利某周年受命而创作的系列油画。有领导到场指导,甲领导来说,不对,你画的毛主席胖了。那好,他就刮了,重画。不想乙领导又来指导说:不对,你画的毛主席瘦了。那好,再刮,再画,结果整块画布叫他刮成了个光板,画不成了,只好重新打底子……
会后有朋友提醒我今天激动了。想了想,也是。我是激动了,且叫好的嗓门也大了点。讨论会没有讨论什么就结束了。我倒想起了句俗语:“万花楼没楼,滴水洞没洞”来。此类盛会尽管是平生第一次参加,但的确深深地恶心到了自己。以后打死也断断不会再参与的了。
流行文化的概念是内容丰富、成分复杂的。它具有消费性、休闲性、奢侈性以外,还具备碎片性、片段性和一次性。而我们的官方把所谓的红色文化似乎也在刻意打造成一种流行文化,文化一经打造便失去了最初的味道。尽管文化原本是不可以打造的,可打造文化在体制内已成了流行的东西。遗憾的是我们的官方不大理会这些。这种心理状况与价值取向的核心就是打着所谓政治的幌子跟风献媚,恶心世人。其唯一目的就是讨好巴结高深庙堂里的某位有潜能的神仙。这别于流行文化中的都市文化、次文化、大众文化以及群众文化。指导并实践这一特殊文化的便是我们的万能的官员。他们准能精准地捏拿宫廷大戏里的诸多细微,他们的能耐会沿着蛛丝马迹,抓取一星半点资料,真真假假地演绎出一段轰轰烈烈的革命历史、购买几间农舍凭空制造出一处崭新却又破败的革命故居。他们受自身因素制约不能够直接参与进这一艺术创作中去。但他们可以动用公帑召集艺术家们来帮他们完成这种极具特色的短命艺术。参与其中的艺术家与官员于是便沦落成了另类的乞丐。区别是官员用权力对更高的权贵摇尾乞怜,艺术家对能改善自身现实物质生活质量的金钱妥协。
往往,这种艺术是不尊重创作者的,一般会变成集体作品,堕落为包裹了红色彩绸的臭狗屎。这倒也迎合了我们的官家人趋臭的美学特征。更符合了流行文化的一次性的特征。高尚与卑劣同在。
一个人真正地选择了艺术,并与之联姻,就如同走进了一座坟墓。权力与金钱就是一个个妖艳的小三——真正的揭墓者。
[续记]-7-26 晴
一来没胃口,二来不喜欢会议餐厅太过热烈的气氛,没有去用餐。在房间呆了会就上街散步。我很喜欢漫无目的地溜达。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建筑物和其他有特别标志的东西,以做我返回宾馆的参照物。我的方向感极差,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老会分不清东南西北。10多年前去西宁的扎麻隆看望一位当兵的朋友,在那里住了半月,我还是没搞清那里的方位。每天早起都趴在窗口看太阳从西南角的山顶升起。看金灿灿的阳光下刚入伍的新兵穿着崭新的军装列着方队来回整齐地练走正步。
走到南桥宾馆的门口,无意间抬头,看到叫山围成一面盘子似的天空,暮色已将天空染上了一层橘黄的色晕,就在这温润的盘子里有无数的黑点像极了燃烧完全的纸灰,叫一股旋风托着在盘旋飞舞,壮观异常。忽听有燕子的鸣叫声,再寻声望去,马路边的电线上栖息着密密麻麻的黑点——燕子。有些歇息好了的,又轻灵地飘到空中去上下翻飞,也有从半空中斜斜地跌落下来,却稳稳地站在了电线上的。我一时有如看到了千年奇瑞,几乎是喊出了声来。兴奋之余想拉别人和我一起来欣赏这些跳动的生命所构成的美景。可当我回头,才发现一切于我是那样的陌生。居然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可以和我一起来欣赏。心头未免有一丝淡淡的落寞。马路上的车子在徐徐移动着,人行道上的人在悠闲地踱着步子。有两个交警侧身靠在摩托车上吸着烟。嘴里吐出的烟圈一个连着一个,很快溶进了夜色。
返回宾馆的路上在陇南礼堂的门口有个旧书摊,翻检了一会,没有我所需要的书籍。路过工商银行的时候见有个乞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打地铺。手里拿着个用破布扎成的掸子拍打着铺盖上的尘土。看她的包头和装束似乎像白马人。门口的报刊亭里的灯亮着还在营业,在玻璃橱窗里我看到有第8期的《读者》原创,买了一本。先翻看了文字的插图。以前给我的文字插图的是宋德禄,还有杜凤宝和康永君等。这期的插图是王青。画面是一对相拥的情侣背影,他们坐在时钟平面边缘11点和12点的地方。时钟上的分针和时针成了他们共同凝视的远景,在停止的缺憾里祈祷着永恒。
楼道里一片寂然,去参加联欢晚会的人还都没有回来。忽然特别的想家,先是给母亲打电话。再给妻子和孩子们打,都一一通了话,知道他们一切都好,心里才觉宽慰了许多。
-7-27 晴
今天的会议安排的很是紧凑。8点就开始了投票选举。在统计选票的期间举行了小型的现场演唱会。我溜了号,躲在屏风后面的吸烟区坐在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上吸烟。屏风是档住了主席台上的表演,可阻挡不了话筒传出来的高分贝的歌声。为了逃避这一切,几次想溜出会议室,可看大家没人中途缺席也就没有胆量那样做了。演唱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一个女的在唱完,当别人鼓掌的时候,我低头数了数丢在脚下的烟头,数字是17,还差一支就是18这个吉祥的数字。我于是又点上了一支。
这支烟还没吸完,却听见主席台上宣布演唱会到此结束,继续开会。等宣布完选票结果,已经是整1点钟。大家潮水般涌进三楼的餐厅也不按大会排的座位坐了。胡乱地坐了下来。餐厅大概考虑到大家饿了,先上了米饭和花卷。而后才上菜。抓了个馒头刚咬了几口,铁翎打电话问我的具体位置。我站起身看到他和我一样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花卷在啃。我们相视而笑,一起走出餐厅去我的房间闲聊。走着,一顿饭算是解决了。
在房间没说几句话已快两点到开会的时间了。
下午的会议地址安排在市政府的5楼会议室。一进大院我就打量这里的一切。直到坐在了会议室我还在想,这里就是给我们每一个县上施号着每一项地方法规及政策的地方?这里的某一个微小的细节,在公里的路上到达我们边远的小县时会毫无节制地膨胀,或者会萎缩得更加细微。这中间,不排除经是好经,可都让念经的和尚给念歪了的可能。在县上时,听人说有一领导来检查,说了句悬挂的条幅太少。于是,在短短的几天里县城内外都悬挂了新制作的几百幅喷绘标语。底色是比血还要鲜艳的红色,字是标准的黑体,庄严里透着鲜活,鲜活里透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洒水车出动了,不分时段地给街道上洒水了。垃圾点上的垃圾箱也不见了,明令垃圾也要分时段倾倒,垃圾车每天在规定的时间里开出来,大家拎着积攒了多时的垃圾争相往里投放。这不由使人联想到战争题材的影视里老百姓给徐徐行走的战士往怀里塞鸡蛋和烧饼的电影镜头……
一切是那样的文明先进,一切又是那样的不方便,好在街面洁净卫生多了,曾去城区偏僻的西城,那里的垃圾点上的垃圾倒是好多天没有清理了,堆在那里。任苍蝇滋生,任臭气熏天。想想,也可理解,精力全都投放到正街和能看得见的地方了,偏僻死角领导是不会路过的,是看不到的……
我想的是有些多了。总之,这里即使是盆景里有一朵花儿的凋零也都会给地方上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四点多这个会议刚结束就又赶往武都宾馆五楼的大会场。近6点的时候在《歌唱祖国》的曲子里大会闭幕了。
[续记]-7-27 晴
这一顿饭算是大会最后的晚餐,我去得早了点。不是很饿,而是在内心作恶剧地想到了几个人——达·芬奇、犹大和耶稣。还有一幅著名的油画。
我站在餐厅的角落里点了支烟。我喜欢在没有阳光直射的情况下用自己仅有0.4视力的眼睛去观察每一个人。目光越过一张张圆桌,雪白的台布上已经摆放上了精美的菜肴。大家都已经按自己的喜好挑拣着座位坐了。不像大会安排的那样排定了座次,把平素自己不喜欢的人排坐在对面或者身边。同样,把自己也排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边。气氛应该是很和谐的。我没有看到犹大和耶稣,倒是听到了粗俗的谩骂。大意好像是在这次文代会上没得到应有的位置。我不竟哑然而笑。再笑。不露痕迹的笑,在内心深处的笑。原来文化界是可以粗俗,是可以无耻的呵!
写作和其他门类艺术,是一辈子的事情,也是寂寞的事情。拼熬的是在如雪的寂寞里坚持再坚持的耐力和使自己不要浮躁的定力。这属于个体行为。我之写文字,压根就没想到文字会给我带来什么,也没想过用文字去换取什么,低调的近乎颓废。当然,是人,就都有向世界证实自己的存在和实力的欲望。我也不例外,我只是在小心翼翼地把握着这个“度”。我把这个“度”尽可能地把握好是我一直在坚持做的,也是十分在意的。我曾说过打死我也不做文人,我只做人。做人是一生的事情,而做文那是有很多的偶然性的。一个人,一辈子可以不去碰文字,但一定得要做人,做个有感恩之心的善良人。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平素很少参加这样的场合,对这个圈子很是陌生,除了几个真正有交情的兄弟,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熟悉。原本县上在定上报名额的时候我是被刷掉的,估计他们考虑到我的主业毕竟是卖包子,让我参加市文代会毕竟是有失体统且斯文扫地的。可后来市文联发到县上的与会名单里有我,朋友戏言我这是特约。其实,论资历和成就我是没资格的,这点我很清楚。我之所以能来那是司跃宁的抬爱。当他得知(是我当时犯了执念,恶心地方上的做法,从朋友处要了他的电话号码打给他——他在市宣传部任职负责这次会议)县上定的名额里没我后,会同市文联特意增加了一个名额。之所以我来了,除了是较劲恶心地方上的某些人。主要是我还想乘这个机会见几个人。平素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是很难见面的。所以,我对这次大会本身不怎么在意,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来参与。
[再记]-7-27晴
第一次和司跃宁真正认识不是他在我县任职的时候,而是在多年以后古意盎然的阶州。握手时,他不再是县委书记,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文学爱好者。生活的确有趣,这得感谢文学。
在走廊吸烟,有人来喊我说司跃宁让我过去一起就餐。过去后才发现我县的大多代表都在。司跃宁曾在礼县主政过,对礼县有着感情,今天感受到的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估计是爱屋及乌,对来自礼县的人热情有加。
餐后司跃宁邀大家去他家做客喝茶。当时已近傍晚。女主人和孩子都很热情。他家阳台上有一树紫色的三角梅正值花期,开得很好。大家搞了个艺术沙龙。气氛很活跃。每一个人都出了节目,我没啥特长,没有出节目,只坐在角落里吸烟喝茶。最后大家合唱《祈祷》和《难忘今宵》时合影。告别时已是10点来钟了。
临走,我回望那树三角梅,已隐在浓浓的夜色里看得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它在夜色里正在奋力地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回到房间方记起,这些天我居然没有打开过电视。开了电视,乱翻了会频道,也没什么可看的就关掉了。
在记日记的时候我恶作剧地在近年的日记文档里搜索了一下“司跃宁”这三个字,显示出有关他的日记不下20篇。
司跃宁在我县的时候,经常单独来我打工的面食铺就餐。他是个很有素养的顾客。来了只是坐在桌前安静地等着。不像其他顾客一样性急地催饭上得快些。他来的次数多了我也就掌握了他的口味,他喜欢把面煮软一点,辣子吃得也不是很多。相互的打招呼就是礼节性地点头微笑——我是个跑堂的伙计,他是个普通的老顾客。
暴雨过后,他意外地由几个人陪着来就餐。停在外面的车子上满身泥浆。簇拥着他的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可对我这个伙计却不怎么友好,有一个貌似跟班的一再强调要我保证饭菜的质量和卫生。其实,店里只经营着两样地方小吃——馄饨和包子,有饭无菜。那人咋咋呼呼一番后并神秘地说出我这个老顾客的官衔。我多少有点诧异,很难将神态疲惫,鞋帮子和裤腿子上粘满泥巴的他和司牧一方的父母官联系在一起。若他今日这番模样单独来就餐,没有人告诉我他就是司跃宁,我还真就以为他只是一个邋遢的泥腿子牛倌。
……
我对官场的人历来一般是敬而远之,在内心将界限划得很清。抱守着民是民官是官的处世哲学。对于他们的了解不是来自官方的报告。大多都来自民间的传闻。只要对地方上做出贡献和成绩,在百姓中口碑好的官员,我在内心是尊敬的。对那些口碑不好的不给百姓办实事的官员,无论他干得职务再大我在内心是鄙夷的。同样对在领导面前献殷勤表现自己奴才相的人我也不怎么感冒。
这是记进我的日记的司跃宁。在日记后面,不知在哪一天我又注了一笔:
听就餐的顾客说县委书记司跃宁到下四区抢险去了。倒塌房屋和受灾情况不详。
对我们老百姓好的人,始终是会叫人记住的。其实,人人心里有杆秤,也有本帐。这不算是记的黑帐。在后来的日记里司跃宁高频率地在我的日记里出现,大都来自民间各种版本的传闻。也大概是因为写作的人喜好平时积攒素材的原因,我把听到看到的一切都作了详尽的记录。他的离开,个人感觉是规则所致。此所谓世情冷暖,亦可谓誉满天下者必谤满天下。这不是作为普通百姓的我所能够探究的。他离开礼县了,但他为礼县人民所做的一切都留在礼县,是无法搬走的。尽管他为礼县所做的一切对我个人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只要是礼县人都会间接或者直接地受益着的……
写在此处忽无端地想起司跃宁《贺西垂陵区和秦西垂文化论集出版》里“汉水悠悠笼云烟,西垂故邑隐迷团”的诗句来。
-7-28 阴转晴
早餐的时候和新当选的文联主席及夫人在餐厅告别。在车上与建荣兄在电话里告别。再给铁翎兄弟打电话,他还没起床,说他稍后离开武都。
车驶出武都界面,在路上遇到两起车祸,隔着车窗看到了颠覆的辆大巴和一辆与三轮车相撞的摩托车。没有看到人影,估计送去抢救了。
坐在车上想这几天的武都之行。传说中的武都三大宝——热、臭、蚊子咬。我只领教了第一宝——热。臭倒是没感觉着,想必近年来的城区改造给改掉了。蚊子也没多光顾我。还有武都的三大怪——人比门高、水比城高、山比云高。我连一怪也没见着。比人矮的门我没见着,也就无从走着进去试一下了;山比云高的景象也没看着——几天来一直艳阳高照,没看到云彩这个参照物,大概这句是形容山的高吧?至于水比城高,我是应当看到的,只是我执意着没有去白龙江边,也就没有看到。
当然,我没有看到未必就不存在。也算是自己给自己留下一点遗憾,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有个念想罢。
关于这次文代会,我所代表的仅仅是我自己。多亏我没有占用县上的名额,若如此,那我将寝食难安,终生愧疚不已!毕竟据(官方文件)说我们礼县是个文化大县。(注:十二年前,我34岁,尚未及孔老夫子所言戒色戒斗戒得之年纪。十二年后,已过不惑。重读这段和[续记]-7-27日末段臊得脸红,咋就那么好勇斗胜酸不啦叽呢?此刻编发时仍感觉自己年轻时荒唐无界!但秉承“收录时均未做打磨,保持彼时原貌。将自己灵魂深处的恶和盘托出,置于阳光之下”就不再做润色打扮。)
渔得鱼
樵得樵
(图片来源:网络)
/12/31星期一阴
猫冬的时候历年毫无新意。除了失眠仍旧是失眠。好在是个闲人,夜晚睡不着,白天尚有时间迷糊一会,全天总体上的睡眠时间还可勉强保证。
凌晨三点时仍旧拥被枯坐。手边的书也懒得去翻一页。任由神游万古,荡思入荒。
猛然间几声干咳,唾于纸上,新意便来了。纸上灿若夏花,佛曰口吐莲花,我这世俗之人所吐定是秽物。惊奇之余再试唾吐了几口,惊喜依旧。纸上殷红依旧。久病成医,见怪不怪。纸上血之色,亮而不沉,鲜而不褐,清而不浊。必不会来自肺部,胃部。从量看也不会来自咽喉。定然是牙龈出幺蛾子了。
起床拿起镜子照了一下口腔,齿间却无异常。纳闷着掺和了温水加了少许食盐漱口,两杯子盐水漱完仍旧有少许血色。干脆刷牙罢,一通狂刷完毕,已然不见任何血迹。小样!就这症候半夜三更出来唬人?呵呵。无非添点新意罢了。
经此番折腾更是睡意全无。
历年最后一天的日记都会对过去的一年做个回顾,也算是了结。既然睡不着,那还不如开机敲几行字舒展舒展一下筋骨。
回顾过往,有些事情如烟如云,了无痕迹,而有些事却历历在目。
过去的一年里最最恶心者莫过于吐槽了一首伪诗而引发的种种,年终了我仍旧维持自己的观点,视对那伪诗赞美者如腐草之萤,无骨之夏虫。他们无非是想抓住龙尾巴想上天的一群宵小之辈,而他们眼里的龙,在我眼里仍旧是粪坑之蛆。仁者见仁,不喜不悲。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里我见了两次六扇门的人。
第一次是我主动去——为了给明年参加高考的儿子学校发的审查表上盖章。儿子今年十七岁,当父亲的我居然第一次才知道,户口簿上打印的资料与后台数据不符!结果不予通过。事关儿子高考大事,情急之下四处奔走,得高人指点去社区要了一纸诸如我儿即我儿,亦系我妻之儿之类的证明才得以让其把后台数据补全,才得以审查通过。实属侥幸中之万幸万万幸。
第二次,是他们主动上门。其时,夜色虽未偏深。但室外已不见五指。敲门而入,一着便装,一着官衣。他们未出示证件,我也懒得索要查看。问明来意是入户调查房产填表,方便简约起见给了他们户口簿让趴在茶几上自己填去。后来又想,来者都是客,他们未进门之前我泡的一壶铁观音尚未喝薄,给他们倒了两盅,以示礼数周全。其余时间里双方讪讪而言,两不相悦。送出门,只说走好,未说下次再来。
一年里,世事如常,亘古之礼未易。辞了诸多旧雨,迎来了更多新知。至于那一两个知己密友,不亲不疏,不远不近,淡素依旧。像钉子一样在彼此的生命里牢固地扎着。此钉可抑飘扬之态,可挽堕落之势,更可做掩棺之封印。且行且珍惜罢。方为不枉此生。
渔得鱼心满愿足,樵得樵眼笑眉舒。
相忘于江湖也罢,纷扰于世事也罢,愿皆得大自在,任往事消逝如风。仰俯无愧,坦荡如昔。
/浮生日记/
早不说,晚不说
(图片来源:网络)
/1/10小雪转晴
日记的题目是个谜面,打一字。
谜底是:“许”字。我写日记都是率性随手而记。没丁点卖关子的意思。
由“许”字,想到了许广平,按说,由许广平应当想到鲁迅。可事实是,没有。
入冬以来足不出户,好久未过桥到城里去了。按说这样风雪天气是最最不适合出门的,可,不得已,还得去。最近的感冒皮实得很,折腾得腔子疼不说,还咳血痰。其实,与其说是感冒折腾人,还不如说,是自己对这次感冒的预判不足,更是对自己这破身体的状况没有做到真实了解。这点上类同朝廷这几年在经济(金融)治理(执政)上的诸多举措。说他们是半吊子的外科医生在给中国经济这个病人做手术,他们还不爱听。一夜之间就封杀成千上万的微博账号,那些账号都是爱呱噪喊疼的主。我们的国度政治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包括学术科学乃至自然法则。过往的历史上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者也就那么一两个奸佞之人,或者窃国者。危害毕竟是有疆界的,而,当整个朝廷从上到下若都如此了,那,还真就不敢再想了。绝望透顶了。这种绝望可穿越千年。这种伤害亦可绵延几十年。但,绝对不可能会绵延几百上千年,因为,彼时,多少楼台烟雨中了……
眼看都开膛破肚了,还不施以适量的麻药,理由麻药对脑神经有害更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直到病人昏厥过去了才手忙脚乱地一通紧张地输血急救。等病人再次苏醒,他们又忙着截肢……整个手术过程对病人止疼的良方就是——捂住他们的嘴,别让他们喊出来。呜呼!
“房事”够狗血淋漓了。“鸡屁股”更是臭不可闻。都不屑去说。
让人惋叹的何止是互联网+生发出的魔鬼吞噬掉万千百姓的血汗,何止是受万众创业鼓励而做炮灰的大学毕业生们!
……
一路走过街道,看到接连关闭、转让、出租的店面。深切感受到消费力几近枯竭的痛楚。
让人啼笑皆非他们却在电视新闻里的自我表扬!尤其是看过受表彰的经济学家名单,上榜者所推崇的思路暗合官员对创造政绩走捷径的需求,看着他们所谓的学术主张在朝堂左右逢源,真真令人不胜唏嘘。之余,面对虚空喊出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一组数字和仁悌忠孝礼义廉,以释己怀。
猛然间想到鲁迅的时候我正走在燕子河桥上。手里拎着几剂中药往回走。当时我朝雪地上吐了一口粘痰,我没有去查看那痰里血丝的浓艳。也就是这口痰,我猛然间想到了鲁迅。他对秋夜两株枣树的描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文学语言,那种语境所体现的孤寂空寥深入骨髓。当静坐独处时每每都会想起那两句话来: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世人大都推崇鲁迅先生的杂文,我却更喜他的小说。他之小说成就高出杂文好多,他的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牌的意义,这点自不言说。
今天猛然间在雪地里想起他也都不全是这些。而是由于他笔下一类人的梦想,他在一篇杂文里说到:“他梦想的最高境界是在雪天,呕上半口血,由丫鬟扶着,懒懒地到院子里去看梅花。”当年读到这里的时候被先生的风趣惹笑了。懵懂间过了经年,目睹了那些从文字里活了过来满世界逛游的这类人,而我们的世界遽然由这类人主宰着!除了恶狠狠地吐一口带血的粘痰蹦出“有病!”两字,我就无语以对了。时日久了自己也就习惯沉沦于这无边的沉默之中了。
后来看到一个不被体制正统认可的作家——王小波看到鲁迅先生笔下的这样的人时说:“我看了以后着实生气:人怎么能想这样的事!同时我还想:假如这位先生不那么考究,不要下雪、梅花、丫鬟搀着等等,光要呕血的话,这件事我倒能帮上忙。那时我是个小伙子胳膊很有劲儿拳头也够硬。现在倒也不想帮这种忙,过了那种年龄。”——王先生现在想帮这类人也是帮不上了——先生业已去世好多年了。
其实,面对怀揣这类梦想的人,我们是无能为力的。王先生把他们称为“伟大一族”。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区别于他们——不去做这类梦想。如咳血痰尽早看医生,熬药治疗。然后敲几行日记,咳嗽几声。清清嗓。免得自己失声真成了个哑巴。
前几天下堕了好些年的股市忽然诈尸般弹挣了几下。背后的原因是新政降准加对微小企业降税。对当年倒在血泊中已然出现尸斑、发臭的中小企业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对那些还悠着一口气的,只能祈祷,这税别再越降越贵,别再是“老乡别走”的又一另类版本上演。对于那些经历人为折腾劫难正在恢复身子的实体千万别猛烈进补——毕竟,久病体虚者恶补不合医道。
浮生日记似水流年
药香
/5/15星期三阵雨
家里用煤气做饭,但电费一直居高不下,主要原因是用于熬药。去年腊月尤甚,母亲年迈体弱,加之诸病缠身,时不时需中药调理护养,过年不忍病痛折磨,一过初五,便就又支起了药罐。最恐怖的是有时一天需熬三个人服用的中药,一熬就是大半天……
室内充斥着浓郁的汤药味儿。虽自嘲着美其名曰药香,但将这两字搭配在一起敲出来就觉得很扯。特别扭。尽管开着换气扇,但无奈这味的穿透力过于强悍,每每恰逢熬药时有客至,见他们推门被弥漫着的药味呛的直皱眉头就尴尬异常。
母亲出院后遵医嘱又继续用中药调理,等母亲完全康复能下床在院子里散步的光景恍然才发现已时过立夏了。真不知是怎么在这所谓的药香中熬过来的。看着一家子人都精精神神的了才记起得腾出空来收拾收拾自己身上的小毛病了——尤其这心率和血压不能由着它们胡乱折腾自己了。人到中年更应深切领悟健康比啥子都重要。
——这大致是近几个月没在网络上露面的原因了罢。好多朋友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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