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光韶妻今年86岁,我大她3岁,我们二人一起生活,孩子们周末回来团聚。她姓聂,孩子们以她姓氏命名的“聂烧白”“聂什锦”深入“民心”,她包的饺子、抄手味美、型美,手机摄影玩得洋洋得意,麻将也打得“霸气”,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孩子们喜欢叫她“潮妈”。“潮”者,新潮矣。其实,她还是个爱花人。我家有三个窗台,花盆挨挨挤挤三四十盆,三角梅、含笑梅、君子兰、茶梅等10多种花卉,年年月月花落花开,生生不息,有多少事要操心劳神!而这些操劳,全由她承担着。记得每年过年到女儿家去耍时,女儿要求她多耍一天她都不肯,说“我那花离不得啊!”妻爱花之心,爱美之情,由来已久,深深打动着我。犹记年,我带着疲惫身躯从“五七”干校归来,回首之间,青春已远,庭院荒芜,不禁喟然叹曰:“该栽花,不该再栽刺了。”于是找来一株芙蓉,在二楼楼角前栽起。妻叫我好好工作,管养看护由她负责。她勤于浇水施肥松土,劝阻无知小朋友不在树前打闹,以免伤叶损枝,一次暴雨打弯了干枝,她忙联系邻友帮助找绳索和梯子,把它扶正系稳,还定时喷药除虫。大约三四年,这芙蓉就开始着花。我上班经过树下时,感到花们在含情脉脉相送;下班回家时,远远就望见花们在笑靥盈盈迎归;当我挑灯夜读时,分明觉得花们在窗外谛听,伴我“耿耿秋灯秋夜长”。我和妻都觉得种花之乐、人生之乐。后来我把它整理成一篇《窗前那树芙蓉花》,发表于《成都晚报》年9月28日六版头条。那是个秋夜,雨狂风骤,玻璃窗被震得咣啷作响,急雨从窗格上梭进来,部分楼板和墙壁打得焦湿。妻惦念着窗台上的盆花,要我赶快打起电筒,照着她把正遭受风雨侵袭的花端进屋来。我以正遭受袭击的一个窗台计,将近10多盆要占近小半个房间,而且衣服要打湿。于是我不想动,妻生气了:“这点苦算啥?你不是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又何妨!”我没法,只得照办。大约闹腾了个把小时,才又各自入睡。第二天早晨,她最早起来清扫落花,端盆归位。我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她随意指着一盆海棠,高兴地答:“你看嘛,依旧开得好好的。”呵,李清照的《如梦令》一下涌到嘴边:“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堪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我边咏诵,边奔到窗前,只见朵朵海棠花在那圆圆的绿叶衬托下,带着晶莹水珠,舒坦自如地开放着,朴实、淡雅,经过晚来风雨,更显得清新鲜妍。晨风徐来,花朵轻轻摇曳,似在对我说:“主人,你好!”我自责,愧疚。要不是妻的奋斗,满台的花木,命将如何?由于妻的鼓励,我写成了《却道海棠依旧》,登在《四川日报》年12月3日第四版头条。梅,天下之尤物。我家没有腊梅花,妻在客厅里准备个大花瓶,每当腊梅花开放,她就要去市场买回大大的一束插于花瓶中,而当花要凋残,她提早去买回新的替换。那执着、热爱的神情,使我感到,她有心让腊梅花参与我家生活,让家人感到拥有腊梅花美的时光,香的氛围,共享天伦之乐、小康之情。成都晚报原创,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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