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
刘云泉:“锄园”隐居成一格书者
“二爨碑”书法国内一绝
(刘云泉在成都城郊有一工作室名曰“锄园”,平日他也会在杜甫草堂附近的“八阶堂”里会客谈艺,在这间更似小型展览馆的雅致画廊里,刘云泉接受了华西都市报记者的采访。刘云泉的一头长发已经全白,声音洪亮,行动如风,沏上几杯清茶,他便将自己延绵半个世纪的艺术生涯娓娓道来。)
刘云泉是射洪洋溪镇人,在那本为《泥融飞燕》画展而出版的画册里,他写道:“我平生始终身揣两枚闪光骄傲,大骄傲是唐代射洪出了个陈子昂,我幼时就常听舅舅讲陈子昂在金华山上日日苦读诵书的故事;小骄傲就是我家乡曾有九宫十八庙,宇宇文藻留芳……”射洪深厚的人文底蕴给他带来了最初的艺术启蒙。
刘云泉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命运巧合,我有幸入四川美术学院附中及学院学画八年。美院附中开设有书法课,书法让我深深迷恋不舍,从此自己就像一架辕木牛车,左轮是书法,右轮是绘画,碾破泥泞穿尘而过,不觉弹指五十秋。”
刘云泉以书法出名,初习颜真卿,继学北朝碑,进而临云南的“二爨(cuan)碑”和北魏的《嵩高灵庙碑》等,在广泛吸收的基础上追求“以奇为正”、“以偏得中”的艺术意趣。当年,他以一手地道爨宝子书鲁迅诗,在全国首届群众书法大赛获奖成名,其作品还曾参加全国第一至八届书法篆刻展览,这样的书家可谓全国罕见。也许是他的书名盖过画名,很多人只知其为二爨书法国内一绝,却不知他也是水墨画坛大家。
据了解,“二爨碑”分大爨碑《爨龙颜碑》和小爨碑《爨宝子碑》。其书体是由隶书到楷书的过渡,但又有篆、隶、行、草、楷诸体一炉的意趣,在中国书法界有着极高的审美和学术价值。八阶堂里展示着数十幅刘云泉书画作品,其中很多题句都是他用自己得意的爨体字一挥而就。
画者
田园小品画让人流连忘返
(美术学院附中毕业后,刘云泉升入川美学习版画,那段时间他还是很迷恋中国传统书画,他开玩笑说:“我当时人在曹营心在汉。”)
以黑白为主的版画也给他带来了最本源的审美情趣,他专门写了首打油诗:“曾学版画,略知黑白,日日临池,渐懂黑白,时光隧道,穿透黑白,立德庇身,知黑守白。”静观刘云泉的水墨画,会发现黑和白是这些作品的主色调,有些画作略有施色,大都也是点睛之笔。透过常年书法积累下来的娴熟笔法,刘云泉把“干、湿、浓、淡、焦”五种墨色营造出极致的视觉效果,使得所有的画作不是彩色而胜似彩色。
刘云泉很喜欢画竹,寥寥几笔就能给观者一种充盈的视觉享受。竹子代表着中国文人的虚心和高洁。他希望以文人心态、文人意趣、文人性格和文人妙笔完成文人的心竹。“大凡画竹,若能得心应手地运用书法之技能写竹,那必是画竹高手。”除了画竹,刘云泉的田园小品画也让人流连忘返,呆在那如同世外桃源的“锄园”里,他的画思便如泉涌,园内的蔬果、草木、笔砚、油灯、茶盏甚至自行车,万物皆可入画。
近年来,刘云泉开始主攻山水画,每年背着硕大的画板去各地写生。他说:“我写生习惯带着宣纸和笔墨在现场作画,通常都是画好结构,回来后再把它们丰满。”他最喜欢画山,在他眼里,丛茂而有骨格,杂乱而有梳理。“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
文者
作家们和他亦师亦友
(刘云泉的书画一流,已是公认,他的一手好文章,也让文人雅士多加赞赏。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刘云泉就开始在成都晚报、四川日报等报刊上发表多篇随笔文章。)
曾刊发过刘云泉多篇文章的文学编辑张贵全在《我所认识的刘云泉先生》中写道:“作家能文,不足为奇;诗人能文,不足为奇;画家能文,且文如春花应时,秋月经空,则不多见。刘云泉先生乃域内知名书画家,很少见其文字专著,他的短文,大多为其书余画后之闲笔,长者数百字,短者数十言,无论长短,皆言之有味,言之有趣,言之有理,言之必‘闲笔’不闲。”不少读者读过他的随笔后表示,这些文字“格调极高”、“很有明清小品的风味。”
刘云泉的画作很多都要配上自己原创的小句,形式不拘,文白兼有。比如在一幅只画了一台电话的小画旁,刘云泉题写道:“传遍千言万语,没有一句话是自己的。”而寥寥几笔画出的一辆自行车,刘云泉又写道:“偏爱直脊蹬永久,不喜弯腰爬皇冠。”刘云泉说:“艺术家要一专多能,做一个杂家。除了在绘画上下功夫,还要练字,让书法与绘画平行推进。再者,就是要学写文章。为什么呢?因为,上乘的艺术作品,要旨是闪烁一种文心。”
刘云泉曾在四川省文联书法家协会工作过,和四川作家孙静轩、何开四,茅盾文学奖得主熊召政等文坛高士结成亦师亦友的关系,与他们对侃交流之间,刘云泉的诗文创作更是一发不可收。
怪者
喜欢乌龟因它腹背皆硬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熊召政曾评说:“四川出怪才,刘云泉就是我心中的怪才。”而在很多画家眼里,刘云泉是一个为人处世比较怪异的人,甚至有人认为他比较孤傲,很难接近。对此,刘云泉一边捻着颌下胡须一边笑呵呵地说:“我的确是一个怪人,‘怪’这个词我不认为是贬义,而是别人对你的认可。”)
虽然刘云泉经常和文学界的人“裹”在一起,但在书画界他还是找到了三位兴趣相投的“同道中人”——万一宾、张自启、何昌林,这四位画家凑在一起,还自掏腰包创办了一本《四方桌》的美术期刊,风雨不断,迄今为止已经三年有余。这本杂志坚决不登广告,用刘云泉的话说就是要保持“思想纯洁性”,有钱不赚,此举也算一怪。
三年前,《四方桌》问世,同时一只其貌不扬的旱龟也爬进了刘云泉的“锄园”。刘云泉说:“有一次我和朋友吃饭,看到有人提着龟卖,我就花了四百元买下来自己养,当时是买了两只,后来死了一只。”仅存的那只旱龟成了刘云泉钟爱的宠物,三年时间,这只龟悠闲地在院子里爬来爬去,饿了就伸个脖子吃菜园里的菜叶子。刘云泉说:“乌龟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动物,它没有攻击性,而且它不喜欢你就不理你,把脖子和四肢缩进甲壳里。此外,乌龟腹背皆硬,我觉得做人就应该要做这样的人。”由于爱龟深切,他干脆把自己的书房取名“龟居”。
刘云泉的淡泊名利和浮躁的艺术大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是他“怪”的本源,所以他待到须发皆白才办人生中首个个展,一点都不奇怪。刘云泉这样描述当下自己的生活状态,“几乎天天在自己的工作室朵庐锄园画画、写字、看书、敲句、会友、听鸟、种花。其余时间里,一个月玩一次‘斗地主’,著名输家。”“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书画犹锄禾,笔笔皆辛苦。”对于自己隐于田园的生活方式,刘云泉说:“我也不是故意要做什么高姿态。我只是觉得,名利是靠自己的实力而获得的水到渠成的自然认同。不用也不该去刻意追逐。”
华西都市报记者杨帆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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